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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节:长大后,你想成为妈妈一样的人吗

新闻聚焦admin2024-05-10171

王珞丹(左)与母亲谢红武。《是女儿是妈妈》剧照

陶昕然(左)与妈妈陶跃娣。《是女儿是妈妈》剧照

视觉中国供图

心理学家訾非发现,与“想要成为母亲那样的人”比起来,更多的女儿认定自己绝不想重复母亲的人生。尤其是青春期的孩子,有一种“反向认同”的心理现象,表现出跟上一辈-尤其是同性-不同的样子。

最近,在一档聚焦母女关系的综艺《是女儿是妈妈》中,最受人关注,或者说“矛盾”最激烈的,是演员陶昕然的母女关系。母亲陶跃娣对小时候的陶昕然十分严厉,有一次陶昕然考了98分,回到家没有得到表扬,反而被教训了一顿。之后大概有10年时间,“妈妈说东,我永远向西”。现在,当陶昕然自己也成为母亲,她对女儿的教育是松弛的,“希望给她一个更自由的童年”。

不少观众在这对母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现在,年轻人中流行一种说法,“重新养自己一遍”,自己去得到小时候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的东西,自己做自己的父母。从某种意义上,也就是不愿意成为母亲的样子。

“母亲那样的人”其实内在包含了两种类型:一是母亲遭遇的环境,二是母亲作出的选择。前者是客观的,更多是不得已,比如,“一辈子都在讨好父亲的母亲”“对任何事都无能为力的母亲”;后者则偏向主观,比如,“每件事都要掌控、让人窒息的母亲”“太优秀太忙没时间陪伴的母亲”;两者也往往交织在一起。

从我有记忆开始,妈妈就是妈妈,而当我过了30岁,意识到妈妈曾经也是一个女儿,两种身份有了衔接,我心生的首先不是感慨,而是恐惧:一是对衰老的恐惧,二是对母职的恐惧。我目睹了妈妈从风华正茂到日渐衰老的全过程,其间从未间断一地鸡毛的家务琐事,而我居然已经站在了这部只上不下的人生自动扶梯的第一级上,这并不是一件让人心生向往的事。

坦白说,我也并不希望成为母亲那样的女性。她一辈子围着家庭打转,没有太多个人空间和私人记忆,而我从小——可能早在看了《海尔兄弟》和《正大综艺》之后,人生理想就是周游世界;她对我的教育是严格的,字写差了直接撕掉一页重写,奈何我现在的字依然停留在小学生水平……

女儿们有时候就像逆流而上的鲑鱼,竭尽全力向相反方向游去——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想要去的地方,总之首要目标是远离母亲。

英国精神分析学家温尼科特曾说:“镜映的前身是母亲的脸。”韩国心理学家金志允在《母女的世界:爱与憎的矛盾体》中写道:母女关系贯穿母亲和女儿这两个女人的一生。即使母亲离开了人世,她给女儿带来的影响也不会消失。而母女间矛盾的规模之大与存在时间之冗长,远甚于夫妻。

如果女儿只是想不重蹈覆辙,却没有明确方向,也许会从一条布满荆棘的小道走向另一条同样荒草丛生的岔路。所有关系都需要方向、知识和技术,包括母女关系。

综艺是文艺作品,源于生活高于生活。《是女儿是妈妈》在有限的篇幅内“集纳”了各式各样的母女关系,而这些关系各有各的问题:

王珞丹在母亲谢红武精心准备的惊喜中过生日,但母亲突如其来的催婚让她的情绪一触即发;傅娟为欧阳娜娜打理工作事务,作为“多孩母亲”的她,需要平衡对3个女儿的爱,常常飞往不同城市陪伴女儿,“活得像临时演员,从来没有真正关心我自己”;岳彩晶“缺席”女儿赵小棠的童年,带来两人内心的“不熟”和距离。

节目为她们创造了一场和解之旅。因为陶昕然的需要,母亲独自从老家来到北京帮她照顾孩子。当陶昕然意识到,已经并不年轻的母亲,为了帮自己分担压力,放弃了退休后环游中国的计划,来到陌生的城市每日操劳,她问母亲什么感受。没想到母亲就笑呵呵地说了一句:“我喜欢北京,因为北京有我最牵挂的人。”

对普通人来说,母女和解可以以“求同存异”为原则。对更年轻、更接受改变的女儿来说,可以从理解母亲开始。

初见、初恋、职场新人……每个人总是对人生的种种“第一次”记忆犹新。“第一次”往往代表着心动、真诚、热情,以及不成熟和未完成,所以我们往往对其有着宽容的心态。但我要到成年多年后才意识到,母亲于我,也是“第一次做母亲”,很多关于“母亲”的应知应会,并没有人教过她——尽管我认为社会很有必要对准父母提供相应“岗前”培训。

就像世界上永远不存在完美配偶,“完美妈妈”也是不存在的。每个妈妈都有自己的特点,这个特点就像一枚硬币,哪一面朝上,将在母女相处的几十年岁月中由你们俩自己创造,而且不时地,还得重掷硬币。

比如,我的妈妈是一个喜欢掌控的人。掌控不是坏事,她在我外婆卧病多年间,里里外外照顾,还排出一张清清楚楚的探病轮班表;但同样的,她也喜欢规定我和爸爸几点吃饭、几点洗澡。但我也惊喜地发现,在我与她多年的“交锋”中,她意识到了“独立”“自由”这些词的些许意义,现在回家,我已经有了决定洗澡时间的权力。

而就像女儿小时候渴望得到母亲的认可,母亲同样渴望得到女儿的认可,而且这种需求会随着女儿的长大越来越强烈。所以,在理解之后,即时认可与赞美。

比如,我要在这里告诉所有人,我的母亲不是“蒋肖斌妈妈”,她有着一个美好的名字“章碧霞”,也许她出生的时候有着漫天霞光;而她的母亲,我已经去世的外婆,有一个更小家碧玉的名字“戴素园”。我们之间的姓都不同,却是这个世界上最万无一失的血脉联系。(蒋肖斌)

来源:中国青年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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